这时我才清晰地意识到，这里是杭州。“风清扬”公司的总部就伫立在烟雨迷蒙的钱塘江对岸。隔着江水，你能隐约地闻见超过2000亿美元市值的味道。两天之后，他的江湖又将照常地掀起一年一度的“血雨腥风”。在这一天里，“剁手”一词充斥着社交网络，人们借此高调地自嘲、或低调地炫耀。

这个曾经从通俗文学里抽取企业文化的互联网公司，如今已成为互联网江湖的一代霸主。而当初那些看来极具个性化色彩，甚至有些荒诞不经的企业文化，也早已被正经地解读、著述，并赋予了工具理性的内涵与价值。这种奇异的转变甚至会让人怀疑，东方的世俗文化也能像马克思韦伯的新教伦理一样，孕育出伟大的资本主义精神。

8年前，前微软研究院副院长王坚加盟阿里巴巴，为马云所倚重，并提出了此后被业内、业外“充分”解读的“去IOE”战略。

8年后，IBM带着大型机，包括LinuxONE来到这里，宣告它的开放与灵活。北倚西湖，南望钱塘。在一个旁观者眼里，这很有几分“清风来故人”的诗意。

这是在G20峰会后的2个月左右，临江新建的万豪酒店又迎来了一批美国客人和他们的中国同事。他们在这个刚刚接待了美国总统团队的豪华酒店里，接待着中国的客户和合作伙伴。他们将这次活动定名为“IBM z Systems & LinuxONE前瞻者盛典”，希望在两天的时间里，让听众尽可能多地了解他们的产品——IBM的大型机，和关于它的一切。

IBM大中华区总经理 王天義

王谢堂前燕

那还是在IBM将System x出售给联想的那一年。我找到了一位公司业务聚焦于此的“深蓝公司”高层。在业内，那些长年只围绕IBM产品开展业务的公司，都被称为“深蓝”。

他姓徐，在当时IBM System x合作伙伴圈内，很有些名气。和他的沟通，总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他能从一些含混的问题中，准确判断出提问者想要的一切，并且毫无遮掩地和盘托出。从心所欲而不逾矩。

儒商是一个在明代中后期才渐趋成熟的概念。一个知名的论断来自明代晋商王现，他说，“夫商与士，异术而同心”。这些年来，徐留在我脑海中的，一直就是这种印象。商行如士。当然，这种印象的真实性永远无法得到证实或证伪，但这无关紧要，它只是记忆的一小块碎片而已。

我尝试用MAC的Spotlight搜索了他的名字，结果显示最早的一份采访记录是在2009年。在通信录的备注里，则按我的习惯，简单地记下了第一次采访后的感受：“有思想，善于表达”。

他的公司最终放弃了“深蓝”的身份。这个从IBM PC时代留下的烙印，随着System x进入联想的体系而烟消云散了。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对我说，IBM一直是他非常尊敬的公司，正是IBM成就了他的公司；但在“当下”，IBM已经不能再教给他什么了。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只要是涉及到大机、小机和x86这类话题，我总会不时地想起徐。11月份的杭州之行也未例外。

毫无疑问，尽管System x收购案已经过去两年，但业内对IBM的认知明显仍是分裂的。尤其当国产化的喊声响彻云霄时，这种分裂一度达到了极值。但即便是喊声最响的人也很清楚，应用环境会最终决定基础设施。

IBM大中华区硬件系统部服务器解决方案副总裁 施东峰

而如今，当已手握LinuxONE上百个行业客户名单时，站在台上的施东峰显然比早年有着更足的底气。作为IBM大中华区硬件系统部服务器解决方案副总裁的他，希望客户与合作伙伴们相信，IBM的手仍搭在历史的脉搏上。客户或华尔街不止对认知计算的未来树立了信心，还包括对它认知型硬件基础设施，包括它的大型机。

一个让人惊讶的举措是IBM LinuxONE分销策略的发布。富通、神码、华成峰和EDI四家分销商将整合在Power Systems和存储产品上积累的渠道资源，共同拓展LinuxONE本地市场，并招募CFT（Client Facing Team）。

“一些客户已经感受到了服务器快速增长带来的管理和能耗压力。” 王志宏说，他希望藉由LinuxONE改变这种情况。他提到的行业包括了金融、保险和社保等。

王志宏是神州数码（中国）有限公司&神州数码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产品总监。他说，渠道商希望拥有价值更高的产品，这与利润正相关。他们将和IBM这个“巨人”并肩站在一起。“巨人”——这是一个在“渠道端”久违的词汇。

虽然大型机分销有可以想见的困难，却也并非缘木求鱼。先行入场的Power on Liunx，以及存储和软件等产品，为四家总代的CFT拓展计划提供了基础的渠道环境。一些合作伙伴对Linux已不再陌生，更重要的是，他们基于此培养了珍贵的行业经验和客户认同。

深圳市华成峰科技有限公司产品部总经理肖子林说，了解主机优势特性、了解客户环境、定位客户需求等，这些基于Power on Liunx养成的销售经验，将帮助CFT在大型机业务上获得成功。

富通与IBM的合作已超过20年，富通科技（香港）有限公司、IBM硬件产品部产品总监付彬认为，LinuxONE进入分销市场，对于富通而言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其稳定与开放的技术优势，很好地匹配了银行业、医疗卫生，以及政府市场的需求。按照计划，富通年末在北、上、广的三站合作伙伴活动中，已经加入了LinuxONE的议题。

一个值得关注的消息是，华成峰已经开始与国内一家云平台提供商探讨基于LinuxONE行业云或私有云的合作。施东峰也在采访中提到，IBM的大型机会在未来3～6个月内，与国内云平台提供商展开合作。“这是（除新渠道策略外）另外一个重要的走向。”施东峰说。

IBM大中华区全球合作伙伴部硬件系统渠道总监朱国良则在媒体采访时念了两句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他说，目前IBM基于Power、存储和软件约有100家核心合作伙伴，注册伙伴则以千计。IBM现在要做的，是通过总代让这些合作伙伴尽快了解大型机业务，以推动基于自身在行业上的解决方案进行结合与成果转化。

日常免费的80核

让我早先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杭州的，是两位高校教师的简短对话。

会议茶歇时间，这两位教师在洗手间里继续议论着大型机，并没有注意到我胸前挂着的那片胸卡。卡上印着我的身份：媒体。

去年，其中一位教师指导的两名研究生毕业了。他们都学习了大机的课程，一位去了银行，另一位去了IBM。都算是不错的归宿。

洗手间大多数的谈话都是碎片化的，缺少上下文的起承。

“本科开课难度还是大，而且现在银行也不要本科生了。”两位学生的老师说。

“不学大机的话，去阿里也挺好啊！”另一位老师打趣地回答。

短暂地“旁听”中，他们关心的重点仍是价格。他们或许也没有预料到，就在他们回到会场不久，IBM就宣布了LinuxONE的弹性计价模式。

在x86服务器步步紧逼的市场策略近乎掌握了市场中的话语权时，IBM渐次展开了它的防守反击。先是OpenPOWER，现在则是LinuxONE.

租赁、按需使用、提前回收模式，以及由此而延伸出的绿色灾备，这些模式在不同维度上降低了客户对LinuxONE采购成本的隐忧。

一个微码升级模式已经相当成熟，并在国内外的客户端落地：客户可以在业务高峰期借助微码，快速激活和升级计算能力，业务高峰期过后，仍旧回到业务波谷的使用价格。

绿色灾备是这种模式的延伸品。IBM大中华区硬件系统架构师、IBM系统部服务器技术总监应康勇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当业务端配备100核处理能力时，灾备端只需配备20核即可，其间的计算能力落差，在灾备需求被触发时自动或手动通过微码升级补充。当然，这多出来的80核处理能力，只需在灾备期间付费。

甚至那20核的计算能力，在非灾备使用时期，也可以充分利用起来。如用在开发测试、查询支持、灾备演练等方面。

这些区别于x86服务器的特性，对于有着特定需求的客户群体而言，无疑是有相当吸引力的。

一些案例

“IBM z Systems & LinuxONE前瞻者盛典”活动将主题设定为“唯前瞻颠覆者，携世界前行”，这在很大程度上，与LinuxONE在中国的行业新客户们关系密切。

IBM推介了一些有代表性的新客户，涉及了社保、银行和医疗单位，是个可资参考的资料：

福建省龙岩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在LinuxONE上整合了医疗、养老、就业、社保卡等逾十个核心业务系统，成功构建一个统一的市民公共服务平台，使龙岩市民获得了涵盖多个社保种类、覆盖不同终端的全方位服务，得以享受更为快速、便捷的社保服务体验。

江西银行综合考虑业务成长挑战、银监会监管要求、银行客户对服务水平的要求等因素，在经过与x86架构的对比之后，采用LinuxONE来支持其柜面和定价系统，以构建符合包括面向开源系统等未来发展需求的平台架构。基于LinuxONE，江西银行对于数据中心空间及电力消耗、软件授权、运维管理等方面的费用都实现了有效控制，在增加资源配置及服务器时仅在几分钟之内便能实现资源调配，而在未来进行业务增长时，也不存在需要停机升级或更改架构的顾虑。

上海仁济医院为改变四个院区信息系统割裂、患者跨院区就医信息同步难、就医体验不佳等现状，避免医院服务器和数据库数量持续膨胀、成本上升等趋势，正基于LinuxONE搭建其多院区一体化基础信息平台架构。